祖高域案件評論

Djokovic v Minister for Immigration, Citizenship, Migrant Services and Multicultural Affairs [2022]

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網球球壇一哥、塞爾維亞的祖高域（Novak Djokovic）的澳洲簽證風波案，終於告一段落。澳洲聯邦法院於1月16日開庭審理，最終法院判他敗訴，未來更可能面對更長遠的影響。一般人如果遭拒絕入境澳洲的話，通常在往後 3 年都不能申請入境簽證，但在特殊情況下會獲得豁免。（ A re-entry ban, also known as an exclusion period, means a person may not be able to return to Australia for up to three years. A re-entry ban may be imposed when a person breaches their visa conditions.） 而總理莫理遜表示，祖高域或許不需等候 3 年便可以再入境澳洲，但他未能作出任何的保證及承諾。

事情原由： 祖高域原定參加1月17日至30日舉行的澳網，由於他2021年12月16日曾確診新型冠狀病毒肺炎（COVID-19），之後康復，於是以自己「6個月內曾染疫」為由，向澳洲網球公開賽主辦單位與維多利亞州（Victoria）政府申請醫療豁免，讓他可在沒接種新冠疫苗的情況下入境參賽。澳洲聯邦政府卻不承認其醫療豁免，於1月5日拒絕他入境，並決定撤銷他的入境簽證，之後將他送往酒店隔離。但澳洲法院於1 月10日推翻政府決定，表示一切都歸咎於「時間」上的問題。主理此案的法官凱利（Anthony Kelly）認為，聯邦政府取消約克維奇簽證一案中，不合理的原因在於「沒有提供他足夠的時間來回應該項通知」。但繼法院裁定結果公布後，澳洲聯邦移民部部長(Alex Hawke)同時也發出警告，表示他可能會行使其權力，再次取消約克維奇的簽證，而理據是基於以公眾健康及秩序為由，更指出相關做法是符合公眾利益，並重申澳洲政府以致力於保護澳洲邊境為依歸，特別是在新冠疫情大流行方面。

最後，澳洲聯邦法院特別趕在澳網揭幕之前進行聆訊，結果 3 位法官一致裁定祖高域上訴失敗。首席法官 James Allsop（奧爾索普法官）在宣佈裁決之前強調，法院的功能，並非要決定移民部長霍克撤銷祖高域的簽證的做法是錯還是對，而是從法律的觀點，看看他的決定是否合法。“This is not an appeal against the decision of the executive government,” Justice Allsop told the court. “It is an application to the court as a separate arm of government being the Commonwealth judicial branch to review a decision by a member of executive, the minister, for the lawfulness or legality of the decision on the three grounds put forward. “These grounds focus on whether decision was, for different reasons, irrational or legally unreasonable. It is no part or function of the court to decide upon the merit or wisdom of the decision.”

移民法及部長的個人酌情權

根據《移民法》（Migration Act）賦予部長的個人酌情權，而此類絕對權利在此案亦起了關鍵性的作用。移民部長及內政部長負責執行《移民法》，共同享有 47 項個人酌情權。在這些酌情權下，兩位部長能夠以品格character為理由，取消簽證，或者下令釋放被移民局拘留人士，改變程序並交於審裁處，如行政上訴審裁處（Administrative Appeals Tribunal）等。對於尋求質疑內政部簽證以及簽證相關決定的人士而言，行政上訴審裁處AAT 是最終獨立的審查途徑。

部長是如何取消祖高域的簽證？

移民部長霍克利用移民法第 133C 條授予他的權力，取消了祖高域的簽證。霍克說這樣做符合公眾利益，形容這位塞爾維亞網球明星是「反疫苗情緒的護身符」，他在澳洲的出現可能會引發「民眾騷亂」。

而「可能」這詞正是駁回祖高域上訴的關鍵。

第 133C 條授予部長個人權力，基於第 116 條去取消簽證，而第116條規定，連同其他，部長有絕對的權力對簽證作出判決。如果認為該名人士，對澳洲社區或社區一部份的健康、安全或良好秩序，「是或者可能會，或將會或可能是」存在風險。這亦是現任總理和當時的移民部長莫理遜（Scott Morrison）於 2014 年所提出的一項改變，最終在國會獲得通過。奧沙利文（Maria O’Sullivan）認為，這無疑是協助了政府贏得 （對付祖高域）的官司Djokovic v Minister for Immigration, Citizenship, Migrant Services and Multicultural Affairs [2022] ，只因為這符合了一個極低的門檻，這意味著簽證的判決，政府不必毫無疑問地證明對方會引發民眾騷亂……只需要證明是「可能」即可。

事實上，不只是澳洲，每個國家的移民部或入境處皆具有對簽證判決或出入境相關的酌情權( Discretion ) 。例如英國的LOTR即Leave Outside the Rules。據英國現行的入境條例適用於大部分希望到英國居留的人，然而，內閣大臣（Secretary of State）仍有權力向不適用於現行入境條例的人行使酌情權。 LOTR就如給予有特別需要的人士入境英國之用。而指引中亦寫道：「A grant of LOTR should be rare。」

因此，當我們為每位客人申請任何簽證的時候，我們都會極為謹慎地注意該簽證的每項要求和申請程序。更需要了解到客人有否被拒簽的記錄及其拒簽原因等。因為每一個小細節都足以牽動整個簽證的成敗得失。我曾經接觸一些上訴案件，被拒簽的理由未必一定是涉及虛假陳述/文件 (False statement / False instrument)，反而是雜亂無章的零碎文件或申請文件不完整，令移民官質疑其文件的真確性。但由於同一類別的簽證申請會涉及相同的文件，當我們進行上訴或重新申請簽證時，必須重新整理文件，更需要解釋早前簽證上的文件錯失，提供補充理由，避免重蹈覆轍，引起移民官的質疑。最後，簽證成功獲批。

好多時候，未必個個CASE都猶如祖高域案件那樣的驚天動地，某些案件被拒簽的原因，可能只是文件不齊全或不完整，而我們的責任就是仔細審查覆核每一個簽證的所需文件，申請要求和程序，避免引起移民官的任何揣測或懷疑誠信上／意圖上的問題。至於簽證上酌情權和行使權的情況，大多會涉及其他在大議題下的可變因素，包括： 政治環境、國家安全、公眾利益等，而此類簽證多是人權律師或移民律師主理。故此，不同簽證申請所需要的專業團隊亦會不同，但無論是那一類的簽證申請，都必需謹慎處理該簽證的要求和申請程序，因為只要申請人曾有拒簽記錄，其簽證複雜程度及獲批的難度亦會同時增加。希望各位申請人三思而行，謹慎處理每一個簽證，選擇合適的專業團隊，避免蒙受不必要的損失，留下拒簽記錄。最後祝大家新年快樂，身體健康，簽證順利批核。

以上評論純屬是筆者的個人觀點，並不代表本網站立場。

參考資料：